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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信報王永平對新界東北之評論

轉載一位政府退休規劃師,筆名「三噚天文觀測站」,對東北規劃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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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永平先生:

我是曾在政府服務的退休規劃師,你好!

1.「與今天處理非原居民村區不同,港英政府有體制性的優勢,就是從佔據新界開始,政府便設立理民府制度與原居民的村代表、鄉事委員會和鄉議局溝通,並制訂相關的丁屋政策。所以興建新市鎮期間,涉及遷拆的諮詢不只比現在特區政府處理非原居民村(包括之前的菜園村)更深、更廣,還是建基於理民府和港英政府的威望,以及村民對官員的信任上。」

我認為以上論述有點美化了港英體制了。但不要緊,現在 SAR 政府的新市鎮發展模式其實也很類似,只不過已經與時俱進,更加完善了。現在當然承傳了與原居民的村代表、鄉事委員會和鄉議局溝通,同時城市規劃委員會的咨詢工作更比之前更為深入,廣泛了!大型地區公聽會、公開的反對規劃圖則會議等都是近年加強或增加,與時俱進的吸納民意措施。所以才有那麼多東北發展區外人仕、團體的聲音吧!

互信是相方面的,不可只責怪政府的同事。請留意,原居民大多都實事求是,只會爭取多些賠償額。但東北發展區外人仕、團體及少數非原居民的聲音就不同了。他們的終極目標是要政府撤回方案!這樣一來,何來有互信基礎?

2.  「把三四十年前成功興建新市鎮的辦法拿來今天可能不管用。認清形勢,不迴避問題(例如為何捨易﹝收回高球場﹞取難﹝遷拆農村﹞),坦誠與受影響人士磋商解決方案,令他們感到公平、公正,始終是處理遷拆的王道良方。」

為何捨易﹝收回高球場﹞取難﹝遷拆農村﹞?政府「迴避問題」?假如你被調派到發展局做決策人,你一定會先尋求規劃署同事的專業意見,才去審視高球場作為「替代方案」的可行性。簡而言之,具新市鎮規模的發展涉及規劃、工程研究、公眾參與、技術評估等步驟,從構思到規劃完成動輒需時七、八年;同時粉嶺哥球地可建屋面積亦遠遠不及東北區。因此在時間上、規模上,高球場均不可成為新界東北的「替代方案」。

令受影響人士感到公平、公正,始終是處理遷拆的王道良方?當然對!你這話語幾乎是 Tautology。但一小部份反對人士堅持「不遷不拆」。「撤回方案」、「企硬」。「感覺」是屬於他們的,你如何令他們 “感到公平、公正” ?説易行難啊!

3.  「今屆政府面對的反對新界東北發展人士是一群有理想、有保育意識,甚至熟悉規劃(例如有多少可用而未用的土地)的知識型年輕人……有政府消息人士把他們(反對者)定性為搞事者,這是完全是脫離現實,誤政府兼累市民。」

熟悉規劃(例如有多少可用而未用的土地)的知識型年輕人?他們可能是知識型年輕人,但我知悉他們的理據後,絲毫也不認同他們熟悉規劃!

可用而未用的土地?

發展局:"……現時全港未批租或撥用的政府土地,很多是座落於道路/通道、人造斜坡,或建築物之間的空隙、後巷的「零碎」土地,不適合發展。……其中位於住宅地帶內的土地,必須先經技術評估方可確定是否可以發展,其中個別經評估後合適的用地,已經陸續撥作房屋發展用途,但亦有被批評為「見縫插針」式建屋。中長期而言,要提供較大規模的可發展用地建立一個基建和社區配套較為完善的居住和就業環境,我們必須發展新一代的新巿鎮。"

總結:

王永平先生,你是知道政府規劃署有很多熟悉規劃的年輕人的!他們大多數擁有碩士學歷 (Master Degree),的確是知識型年輕人!東北發展計劃籌備了十多年,動用了政府大量人力、財力,以理性規劃知識、技術為基礎,深思熟慮地去解決香港的房屋,經濟,社會等發展問題。

另一邊廂,極小數抗爭者空有激情、理想,欠缺規劃知識,卻試圖採用激進政治手法阻撓這種香港行之有効的辦事方式。他們的抗爭方式,很難不令我聯想到中國文革時期「造反派」盲目衝擊當時現有制度的思潮!

試問政府在此情此境下,應否擇善固執?
還是要拘泥於傳媒放大了的小眾偏頗反對聲音,輕易放棄香港的核心價值,讓大量公帑被浪費,同時為日後施政做成惡劣先例?

王先生,我不會懷疑你曾為政務主任 (AO)的分析能力,但希望你能更好把握事實和資料後才作判斷,不要輕率批評政府。我們都是退休公務員,閒時找幾個了解箇中情況的舊同事聊聊天,多了解實情吧!

祝退休生活愉快!

三噚天文觀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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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永平于信報原文